獻祭羊羔（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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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羊羔（三十五）
“讓開讓開！”
一列官兵開道，寸步難行的馬車前敞開了一條道。
透過簾布，坐在馬車中的維斯看到一列官兵中走出一個身穿虎皮大裘的身影，正是曾在米西西裏村有過一面之緣的古德曼長老。
“伯爵，卑下古德曼特來迎接。”
看著笑意盈盈的古德曼，維斯垂在兩側的手指揪緊了衣袍，以為是金蟬脫殼之計被發現了，腦中瘋狂思索應對的法子。
沒想到古德曼並未想方設法讓伯爵下車而是微微躬身行禮後讓出來道路：“外頭風大，伯爵大病初愈小心需得小心再小心以免染了風寒，來啊，清出一條道給車馬通行！”
擁擠的街道被清理，剛剛還猛地往上擠的子民此刻如同沙丁魚幹一般被擠在道路兩側，神情中明顯多了些畏懼。
擁擠的子民中幾只蟲互相對視一眼，他們身後藏著尚為撒完的聖水，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麽大主顧突然到來並且遏制他們潑灑聖水，當初的計劃中可沒有這一環節。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只能看著馬車通行，他們並未註意蟲群中有一個毫不起眼的身影悄然離去。
當街被迎接面對著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古德曼，坐在馬車中的維斯一顆心七上八下，眼看著古德曼的府邸就要到達，楚黎並不在馬車中的事實就要暴露，突然一個紙團從馬車的縫隙中掉落。
維斯一楞，撿起紙團攤開。
【只管跟著古德曼，無需當心。】
是伯爵的筆記，維斯曾見過楚黎批改公文，裏頭的字跡就是如此。剛剛還忐忑不安的心突然安穩，雖然不知道楚黎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他相信楚黎的能力，他能安排好一切。
伴隨著嘎吱一聲，馬車震動之後停下不動了，坐在馬車中的維斯等待著，催促聲並未響起，片刻後，馬車的門簾突然被掀開伸進來了一只手。
喉間的尖叫被硬生生按下，維斯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他認得這只手的主人。
下了車，維斯才發現想象中前呼後擁的奴仆並不在，只有楚黎和貼身的幾個侍衛。左拐右拐來到一個房間，舟車勞頓的他們終於坐下。
一進入房間，維斯就拉住了楚黎，手指比劃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楚黎秒懂他的意思，搖搖頭：“沒有監聽。”
怕維斯不放心，楚黎又補充了一句：“很安全。”
維斯周身的警惕終於卸下：“伯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楚黎嘆了口氣：“說來話長。”
刪繁就簡簡單將事情覆述一遍，楚黎攤了攤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維斯看著楚黎賣乖討巧的模樣，有些好笑：“不愧是伯爵您，巧舌如簧，天賦異稟。”
誰都喜歡聽彩虹屁，楚黎擺擺手：“哪裏哪裏。”
維斯可並不懂華國文化的博大精深，思考片刻回道：“您思維敏捷，足智多謀，有勇有謀，才智雙全！”
沒想到謙虛一下還聽到一大串讚美的楚黎楞了楞，而後才放心過來維斯誤解了他的意思，不過他一本正經誇他的模樣真是……太可愛了！
楚黎忍俊不禁，往維斯身側靠了靠，身軀因為過近的距離若有若無地觸碰：“還能想到什麽？”
維斯一口氣不停：“您不僅聰敏而且長得還好！儀表堂堂、風度翩翩、衣冠楚楚、容貌俊美！”
楚黎像是被摸摸頭的狗狗，半個身子都靠過去了：“還有嗎，還有嗎？”
維斯感受著驟然貼緊的皮膚，嘴角不懷好意地翹起，悄悄俯身在楚黎耳邊道：“當然了，您還……”
楚黎的身軀猛地一僵，而後虎軀一震，看著笑得惑人的維斯大大的眼中充滿不敢置信。
剛剛他聽到了什麽？怎麽會有誰37度的口中能說出堪稱火山爆發溫度的話語？
在楚黎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維斯像是貓兒一般攀上了他的臂膀：“伯爵，我嚇著您了？”
楚黎：“怎麽可能！”
維斯笑道：“那就好，要是這就嚇著您我可不敢展開呢~”
楚黎死鴨子嘴硬：“我當然不會被你這種小把戲嚇著，你盡管放馬過……來！！”
尾音轉了一圈，楚黎無比硬氣的話戛然而止，眼眸瞬間睜大了，他低頭眼中再次浮現震驚。
“維斯，你……起來！”
回應楚黎的是維斯的悄然一笑，他伸出舌尖濕潤唇畔，而後俯身張口。
楚黎：！！！
骨節分明的大手不受控制地按上了金色的發絲。
舟車勞頓，需得早日休息。
清晨天光大亮，昨晚胡鬧之間扯開了簾子，清晨的陽光晃得人眼疼，逐漸喚醒沈睡的靈魂。
陽光在眼皮上跳躍，透過薄薄的眼皮能看清眼珠的轉動，纖長濃密的睫毛如蝶翼般顫動幾下後睜開。
這裏是哪裏？
全然陌生的環境讓維納渾身緊繃，他下意識伸手去摸身側的被褥，指尖觸摸到一片溫熱，他猛地扭頭，在看清身側的楚黎時松了口氣。
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血液湧入尚為完全清醒的大腦沖的他陣陣發暈。
維納打量著全然陌生的環境，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麽，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只記得他餵了伯爵喝藥，沈睡許久的伯爵終於醒來，那一夜他耍了心思蓄意勾引了伯爵，之後就是一段溫存。
再然後……
腦中全然空白。
這種全然不受控制的感覺讓維納感到恐慌，他忍不住閉上眼指甲不受控制地在指尖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他又犯病了。
他昏睡了多久？這裏是哪裏？他又在這段時間內做了什麽？
維納垂首，胸口星星點點的痕跡引入眼簾，他看著楚黎同樣裸露在外的手臂自然明白前一夜都經歷了什麽。
散落的衣物從桌椅到床腳再到窗邊，淩亂的擺設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維納感到他被淹沒一般，無法呼吸，想要逃離。
身側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楚黎皺了皺眉，奈何實在困的厲害閉著眼伸手將身側亂動的雌蟲按住：“維斯，別鬧，再睡會兒。”
起身的維納被按回，他看著楚黎安睡的側顏臉色難看。
維斯……是誰？
為什麽伯爵會在夢裏叫他的名字，如此親昵的語氣……
陰影之中，維納的臉色好似水中暈開的墨異常陰郁，血色的眼中仿佛有什麽悄然浮現。
維斯、維納？
維納神經質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心中的恐慌愈演愈烈。
有什麽東西進了他的身體，用他的身體和伯爵做了什麽？那個“他”是叫維斯？
就連名字都和自己差不多，伯爵喜歡“他”嗎？
喜歡的吧，否則怎麽會在半夢半醒之間親昵地叫著他的名字？
維納感覺他仿佛陷入什麽怪圈，一想到楚黎喜愛“他”，他就喘不過氣。
指尖的皮肉被咬破，維納卻渾然不覺疼痛一般繼續啃噬。
他的病越發嚴重了。
從前他犯病昏迷最多不超過一天，也並不會如此頻繁。
可現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他的身體失去了控制，下一次他昏睡過去還能醒來嗎？
維斯會搶走他的身體嗎？
搶走他的身體，搶走伯爵對他的喜愛，奪走他的一切……
他為什麽什麽都想不起來？！
什麽都想不起來！！
恍惚之間好似又回到了米西西裏村時他被質問的時刻，孤立無援，慌亂無措。
鋪天蓋地的質問、全然空白的記憶、以及被奪走的伯爵的喜愛……
眩暈的感覺再次襲來，維納略長的指尖紮進皮肉，他緊緊揪住大腿的軟肉，企圖用疼痛來抵抗。
他要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他不能睡，他不想睡！！
然而一切的努力終究只是徒勞，當清晨的陽光緩慢移動到另一側時，維納沈重的眼皮再次閉上，陷入了沈睡。
楚黎被臉上的陽光晃醒了，溫熱的太陽光將他的臉頰照射地有些發燙，他皺了皺眉適應了光線之後偏頭看向一側，他的手臂正橫在維斯的身上，以一種極其霸道的姿勢困住了維斯。
看著維斯安靜的睡顏，楚黎輕輕收回了手，而後緩緩收回跨在維斯身上的腳。
真是難為維斯了，一整晚被他壓在身下。
聽說心口被壓會做噩夢，楚黎的視線落在維斯緊緊皺著的眉眼上，他有些心虛。
他不會害的維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吧？
他覺得自己的睡姿還算不錯，明明在薔薇山莊中根本不會如此“橫行霸道”。打量一番四周，楚黎堅定地將自己睡姿問題歸咎於風水不好。
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想到昨晚的一切，楚黎有些臉熱，他悄然起身撿起散落的衣物。
東南西北走一圈，終於將昨夜的穿戴收集完畢。
楚黎坐在床榻邊看著腳邊失去整潔的衣物和床單，扶額。
他最終還是坐實了夜夜荒淫的謠言。
正在感慨之際，餘光之中突然瞥到了一條墨藍色的領帶，它被踢到了軟塌底下，楚黎一時還沒發現。
領帶皺皺巴巴地被丟在地上，上頭滿是使用過的痕跡，楚黎像是做賊一般將它揉成一團一股腦揉進衣物中。
左右來回走了幾圈，終於在椅子上坐定的楚黎皺了皺眉，他怎麽記得維斯早上醒過了？
是夢嗎？
小劇場：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楚黎看著不遠處安靜睡覺的維斯皺眉：維斯不是在他身邊嗎，難道他是色魔？！
某只路過的作者：哈，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被關小黑屋的維納：嗚嗚，我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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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怎麽可能！”
維斯笑道：“那就好，要是這就嚇著您我可不敢展開呢~”
楚黎死鴨子嘴硬：“我當然不會被你這種小把戲嚇著，你盡管放馬過……來！！”
尾音轉了一圈，楚黎無比硬氣的話戛然而止，眼眸瞬間睜大了，他低頭眼中再次浮現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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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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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全然不受控制的感覺讓維納感到恐慌，他忍不住閉上眼指甲不受控制地在指尖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他又犯病了。
他昏睡了多久？這裏是哪裏？他又在這段時間內做了什麽？
維納垂首，胸口星星點點的痕跡引入眼簾，他看著楚黎同樣裸露在外的手臂自然明白前一夜都經歷了什麽。
散落的衣物從桌椅到床腳再到窗邊，淩亂的擺設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維納感到他被淹沒一般，無法呼吸，想要逃離。
身側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楚黎皺了皺眉，奈何實在困的厲害閉著眼伸手將身側亂動的雌蟲按住：“維斯，別鬧，再睡會兒。”
起身的維納被按回，他看著楚黎安睡的側顏臉色難看。
維斯……是誰？
為什麽伯爵會在夢裏叫他的名字，如此親昵的語氣……
陰影之中，維納的臉色好似水中暈開的墨異常陰郁，血色的眼中仿佛有什麽悄然浮現。
維斯、維納？
維納神經質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心中的恐慌愈演愈烈。
有什麽東西進了他的身體，用他的身體和伯爵做了什麽？那個“他”是叫維斯？
就連名字都和自己差不多，伯爵喜歡“他”嗎？
喜歡的吧，否則怎麽會在半夢半醒之間親昵地叫著他的名字？
維納感覺他仿佛陷入什麽怪圈，一想到楚黎喜愛“他”，他就喘不過氣。
指尖的皮肉被咬破，維納卻渾然不覺疼痛一般繼續啃噬。
他的病越發嚴重了。
從前他犯病昏迷最多不超過一天，也並不會如此頻繁。
可現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他的身體失去了控制，下一次他昏睡過去還能醒來嗎？
維斯會搶走他的身體嗎？
搶走他的身體，搶走伯爵對他的喜愛，奪走他的一切……
他為什麽什麽都想不起來？！
什麽都想不起來！！
恍惚之間好似又回到了米西西裏村時他被質問的時刻，孤立無援，慌亂無措。
鋪天蓋地的質問、全然空白的記憶、以及被奪走的伯爵的喜愛……
眩暈的感覺再次襲來，維納略長的指尖紮進皮肉，他緊緊揪住大腿的軟肉，企圖用疼痛來抵抗。
他要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他不能睡，他不想睡！！
然而一切的努力終究只是徒勞，當清晨的陽光緩慢移動到另一側時，維納沈重的眼皮再次閉上，陷入了沈睡。
楚黎被臉上的陽光晃醒了，溫熱的太陽光將他的臉頰照射地有些發燙，他皺了皺眉適應了光線之後偏頭看向一側，他的手臂正橫在維斯的身上，以一種極其霸道的姿勢困住了維斯。
看著維斯安靜的睡顏，楚黎輕輕收回了手，而後緩緩收回跨在維斯身上的腳。
真是難為維斯了，一整晚被他壓在身下。
聽說心口被壓會做噩夢，楚黎的視線落在維斯緊緊皺著的眉眼上，他有些心虛。
他不會害的維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吧？
他覺得自己的睡姿還算不錯，明明在薔薇山莊中根本不會如此“橫行霸道”。打量一番四周，楚黎堅定地將自己睡姿問題歸咎於風水不好。
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想到昨晚的一切，楚黎有些臉熱，他悄然起身撿起散落的衣物。
東南西北走一圈，終於將昨夜的穿戴收集完畢。
楚黎坐在床榻邊看著腳邊失去整潔的衣物和床單，扶額。
他最終還是坐實了夜夜荒淫的謠言。
正在感慨之際，餘光之中突然瞥到了一條墨藍色的領帶，它被踢到了軟塌底下，楚黎一時還沒發現。
領帶皺皺巴巴地被丟在地上，上頭滿是使用過的痕跡，楚黎像是做賊一般將它揉成一團一股腦揉進衣物中。
左右來回走了幾圈，終於在椅子上坐定的楚黎皺了皺眉，他怎麽記得維斯早上醒過了？
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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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楚黎看著不遠處安靜睡覺的維斯皺眉：維斯不是在他身邊嗎，難道他是色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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